崴脚大王-

腿瘸了。

贪图。

心理医生奂x病人朴佑镇

都是我的错 不要骂我

 

 


  脱离垃圾箱生活的第三天,我在诊所里还有些不习惯,虽然这里不会再忍饿挨冻,但是我还是很怀念凉爽的地面和铺着好几层报纸的纸箱子,是一个总穿着长长的白外套的男人给我的,他时不时会给我带些鱼配米饭,虽然不是很好吃,但总比去垃圾箱翻食物好。可是他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出现,再加上总是空荡荡的垃圾桶和阴雨绵绵的天气,打湿的皮毛还没来得及舔干又是一阵瓢泼大雨,阴冷的风一吹,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起来。在我临昏迷的时候隐约有个白影向我靠近,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浮现了那个男人的脸,却有点难受的感觉。其实我一只猫过活挺好的,为什么你老是过来喂我食物又突然消失,让我有点想你。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件绿色的毛衣上,我好像在一座白晃晃的大房子里,大房子里又有很多小房子,这里的人都穿着长长的白色外套,那个男人就在我旁边。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手支撑着头的姿势不是很舒服,准备换一个姿势的他在抬起头来时和我对视了。“啊你醒了,我还怕你醒不过来了,太好了我去给你找点牛奶。”这个圆圆脸的男人说着摸摸我的头。又见到他了呢。


  我就这样住在了大房子里,除了来来往往的人群让我有些不适应,没空过的食盒和让人想睡觉的抚摸还是挺好的,偶尔还能靠在那个男人脚边取暖,可是只要有人走进他的小房间我就会被穿白衣服戴白帽子的女生抱走,我有点舍不得刚刚暖起来的裤腿。

 

  被打断取暖多少次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一次一个从未见过的红头发的男生在看到我的时候用低沉的嗓音说:“可以把这只猫留在这里吗?”男人看起来有些犹豫,片刻后还是对抱着我的女生点点头,虽然很难得但我被放下后突然不是很想取暖了。好吧其实是那个红头发男生让我有点不敢靠近,我好像再次感受到了住在垃圾桶时的冷风。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想起那只经常来垃圾桶觅食的小黑狗,它比我还瘦,尾巴总是低低的垂着,有一次看他对着一个大叔摇尾巴结果被揍了,挺可怜的。他大概也很冷吧,我靠在他的脚边会不会暖和点。

 

  日夜交替的第七次,我又看到了那个红头发男生。我决定做出行动,在他进入房间时慢慢的靠近他,在终于蹭到他黑色运动裤的那一刻我甚至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但也只是一瞬,然后他就把我抱到腿上时不时的抚摸我。他的手和男人的手不一样,既没有略长的指甲也没有厚厚的茧,干燥的掌心让我昏昏欲睡。我只是在快要陷入昏睡状态时听到几句对话。

 

  “在奂哥,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呢。”好像是男生的声音。

 

  “朴患者,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获得我的联系方式,但是我们是不能私下联系的,任何时候都不能,我们唯一能交谈的地方就是这间会诊室,我在初次会谈的时候就和你说过了,如果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那希望这次你能听明白。”

 

  “还有,请叫我金医生。”原来男人叫金医生啊。

 

  “......”

 

  然后我就睡着了。

 

  能在金医生身边取暖的时候并不多,在那仅有的时间里他也不会把注意放到我身上,他总是伏在桌子上写点什么或者对着电脑打字。多亏了朴患者我才能看到他抬起头认真倾听的样子。除了上次听到他有些冰冷的语气外,大多数时候他说话的声音都是柔柔的,配上圆圆的包子脸和温润的笑容,难怪这么招猫喜欢。

 

  好像也是因为朴患者,有次他们诊疗结束后金医生没有继续工作,而是抱着我絮絮叨叨的讲了好多关于朴患者的话,我原本是挺开心的,毕竟这种机会少之又少,可是他难过的语气像流感病毒一样,我也感冒了。

 

  “佑镇昨天还是给我发短信了呢,明明只是看了一部电影却跟我讲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我也看过这部电影,可是他说的好多细节我居然都没有发现,他还挺厉害的。”

 

  “你看到他那颗虎牙了吗,要是能多笑笑就好了,多可爱呀。还有那一头红发,要是和他一起出去看电影会成为焦点的吧,那小子长得也很帅呢。怎么能有人又帅又可爱呢,很奇怪的存在吧?”

  “要是能陪他去一趟釜山看看他小时候住的孤儿院他应该会挺开心的,说不定还能看到他儿时的样子。”

 

   ......

 

  “想和他做的事很多呢,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想在晚上的时候跟他说一句晚安,这样他是不是会睡得好点。也想在他难过的时候握着他的手,这样能给他一点力量的吧。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这个小房间里一周见他一次。我...还挺想他的。”

 

  “是我太贪心了吧,既然喜欢上自己的患者。这样子的我无法客观地面对他,可是如果现在就结束,那我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好想回应他,哪怕一个嗯也好。”

 

  金医生仿佛把对我要说的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了,不能慢慢来吗,弄的眼睛红红的肯定很累吧,如果我舔舔会好起来吗。可是金医生听不到,他只是把我放在地上自顾自的又开始敲着电脑。

 

  往后的每次诊疗朴患者依旧会抱着我让我打盹,然后在快结束的时候轻轻把我放在地上。可是这次我睡了好久都没有被叫醒,直到感受到身上的抚摸变成有些重,听到金医生说:“对不起,你还是转诊吧,经过这半年的治疗,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似乎并没有帮到你,我会帮你找一位更适合你的医师。”他推了推滑落的细框眼镜,脸上仍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只是语气里的惋惜听起来不那么真切。

 

  原本低头看着我的朴患者在听到这段话后顿了一下抬起头来,佯装镇定的表情被眼神的无意晃动出卖,他开始咬着死皮,左边那颗不容忽视的虎牙时不时划到嘴唇。沉默良久,他问:“在奂哥,那我以后还能联系你吗?”

 

“不可以的,以前不可以,现在不可以,以后更不可以。”金医生在初次会面就说过得话在重复了几十次后语气变得有些急躁。

 

“我是医师,你是患者,我的唯一目的就是让你的病情好起来,我们不能私下联系,更不能在会诊室以外的场所见面,就算我们结束了咨询关系也只能做,呃 ,最熟悉的陌生人吧,这段话我认为已经表达清楚了。请不要再给我发短信了。”

“还有,请叫我金医生。”

 

“......”朴患者仍是沉默。

 

  长吁一口,金医生继续说道:“养宠物也能缓解抑郁,这只猫是我捡来的,我看你好像挺喜欢它,如果你觉得能对你的病情有帮助,可以把它带回家。我给它买了猫笼,里面有件我的旧毛衣,如果不嫌麻烦可以一起带走,它很喜欢在上面睡觉。”

 

  金医生这次真的下定决心了呢,虽然不明白我有哪里做的不好,但我又要换地方了,还好我也不是很喜欢这里。总是看不到你人,他们都说我很乖很聪明,可是你揉揉我头的次数我两只猫爪都可以数出来。走了也好,我就不用老是找你了,朴患者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吧。

 

 

 

......//

 

 

 

 

  来到朴患者住处的第二十七天,还是这里昏暗的灯光和安静的氛围果然更适合我啊。他不会忙到忘记给我喂食,相反,他看起来很闲。小朋友不是都要上学的吗。可是尽管他很闲他自己却老是不吃饭,让锋利的侧脸看起来更加瘦削了,那颗在诊所偶尔露出的虎牙再也没见过。他老是关在房间里睡觉,只有他出房门的的时候我才能蹭蹭他,可是他也不常摸我了,就像金医生一样。

 

  在刚来住的几天,他总是抱着手机打好久的字,然后在放下手机后又不断拿起来查看,可是那个手机从来没响过。到后来他只在晚上睡前看看手机,我在房间里能听到他少有的开口讲话,却也只是重复一句“在奂哥晚安。”

 

  有天我睡得正迷糊时感觉到被轻柔地抱进了一个纸盒子里,还是纸盒子里睡得更舒服,我都不想睁开眼。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嘟..嘟..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子里显得尤为突兀和漫长,然后手机里“对不起,您拨打的...”的机械女声响起,在听到朴患者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了句“金医生,再见。”后我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在做梦,因为我又回到了白晃晃的大房子。到底是没醒来还是做了一个住到朴患者家的梦呢,我都快分不清楚了。

 

  日子跑的很快,我好想抓住它的尾巴把它拉回有金医生在的日子。实在不行,拉到有朴患者在的时候也好啊。可是我再也没在诊所里见过他们两个。只是偶尔能在穿白外套的人的对话中听到他们的名字。


“听说金医生辞职后去釜山定居了,不是说放下一切选择心理医生作为职业的吗。就这样放弃多可惜呀。”


“是啊,可是那位叫朴佑镇的患者毕竟是他接触到的第一个患者,让他转诊没想到他就拒绝治疗,最后还......哎,冲击太大了吧。”


“也不知道金医生最近怎么样,只看到他把签名改成什么为何忍住的就在也没更新动态的了呢。”


“噢,我知道,是一首歌的歌词,既然怎么都孤独,相爱为何忍住。我贪图,能爱的铭心刻骨。你说他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谁知道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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